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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转裁判和《被诅咒的木乃伊》

  最早听说大逆转里有夏目漱石登场的时候就想到了岛田庄司的《被诅咒的木乃伊》,后来自己玩过以后发现蠢福简直就是岛田老师笔下的福尔摩斯+早期御手洗除以二再加上一些新的萌点的产物!巧舟大概也是岛田粉吧,作为一个福尔摩斯粉+御手洗粉太感谢巧舟大大设计出这样一个福尔摩斯了呜呜呜……这几天一边重玩第四章一边整理福尔摩斯梗的时候顺便大致又扫了眼《被诅咒的木乃伊》,发现两者比想象中的共同点还多,也顺便整理一下好了。(不过也许有些地方是我书读得少所以想太多(。)

《被诅咒的木乃伊》是岛田庄司八十年代写的一本福尔摩斯×夏目漱石同人致敬作,主要讲的是到伦敦留学的夏目漱石遇到了让他惊恐不已的怪事,经人介绍去找福尔摩斯帮忙解决,其间发现自己遇到的怪事牵连到一桩命案,最后在夏目的帮助下福尔摩斯把案件成功解决了。

1.关于夏目漱石

故事开头写道漱石刚到伦敦因为人种的差异而非常自卑,觉得四周高大的白种人都在嘲笑自己,而且还有这样的一段:

我走在伦敦的街上,不知不觉间就会往这方面想。啊!这一回我终于遇到一个滑稽的小个子了,我坚信对方一定矮过我!我勇敢地迎上前去……哈哈!对方原来是玻璃中映现的我。

这在DLC6关于夏目漱石的小故事里也出现了。而且两作都强调了漱石疑神疑鬼、神经质的性格,认为自己被亡灵诅咒了,有人时时刻刻在监视自己。

(当然以上关于夏目漱石性格和玻璃中自己的自嘲都是实际记载于夏目漱石随笔和日记中的东西,不过同时在两作里被重点描述应该也不完全是巧合……)

《木乃伊》中对夏目住处的描写:

“找到的第二间公寓位于伦敦北部,处于西汉斯蒂德的普拉奥利路的高台上。那是一栋被小树丛包围,独门独户的红砖建筑。

由于看中那屋子的外形,我马上决定租用。但一把行李搬入分配给我的房间,我又马上后悔了。不知怎么的,那屋子的阴气太重,置身其间感到非常压抑。”

大逆转里夏目的住处完全符合上面的描写,被小树丛包围的红砖建筑,房间里十分阴森。

2.关于福尔摩斯

岛田大大笔下的福尔摩斯比大逆转里的蠢福还要疯狂和蠢(。故事分为夏目漱石和华生双视角叙述,漱石的描写里开始福尔摩斯是个可×因中毒的神经病,总是说着莫名其妙的推理,喜欢捉弄人,还有暴力倾向。下面是他第一次拜访221B的情景:

  我问谁是福尔摩斯先生?那坐在安乐椅上手足如蜘蛛般长的男士举起樱木烟斗,说道:

  “是我。天气寒冷,往暖炉边靠吧。请华生拿一杯掺苏打水的白兰地来。”

  “请坐!克雷格先生,一会儿我会仔细聆听你的说法。你的原籍应该是巴布亚新几内亚吧?最近坐船去过苏门答腊,你的体质看来不太好,曾经染上黄疸症,幸好已经治愈,目前正致力于橡胶树林的培植工作。除这些之外,我对你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我不自觉地向后望,以为屋内还有一位新几内亚的土人。

  被叫做华生的那位医生,一边递兑水白兰地酒给我,一边双眼发亮、兴奋地对福尔摩斯说道:

  “嘿!厉害的福尔摩斯,为什么你不但知道客人的姓名,还能洞悉客人的经历?”

  “不就是观察嘛,华生。我多次对你说过,确立我侦探术基础的,第一是观察,第二仍是观察。对一名资深侦探来说,不可能不发现他所戴帽子的帽檐内侧用金线绣着克雷格的名字。然后……”

  我赶紧取下帽子观看,果然如福尔摩斯所说。昨天匆忙离开克雷格先生的家,竟错戴了克雷格先生的帽子。福尔摩斯意犹未尽,继续说道:

  “其次不可忽略的是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在这隆冬的伦敦城如果有人被太阳晒得这么黑,那么此人肯定刚从外国旅游归来。那么旅行的目的地在何方呢?对患病初愈者来说,乘船旅行的最佳目的地应该是东方。而去苏门答腊旅行的人,大抵都会带橡胶树的树苗回来。”

  “高明!”华生对福氏的胡说八道发出由衷的赞叹。

  ……

  福尔摩斯继续道:“现在就听你的了,希望能尽快挑战令你烦恼的事。”

  但我不想把自己的烦恼讲给这个疯子听。我把视线转向华生医生。如果有可能,我倒愿意与他对话。

  “我实在有点难以启口,但事实是……”我提心吊胆地说道:“我的名字不是克雷格,我姓夏目,来自日本。”

  听我这么一说,只见福尔摩斯按住额头、低声呻吟。不一会儿,他从怀里掏出手枪,砰、砰朝天花板开了两枪。

  我大惊失色,赶紧躲到椅子背后。但华生似乎早已习惯福尔摩斯这种歇斯底里的行为,他一个快步上前抱住福尔摩斯,把他手上的枪夺下。

  福尔摩斯翻着白眼,开始乱舞拳头。眼看福尔摩斯就要怒不可遏了,单靠华生一个人恐怕没办法。

  “喂,先生。”华生先生朝着我喊道:“你的名字应该是克雷格才对呀。”

  一瞬间我感到莫名其妙,但很快便明白华生的意思。

  “对!我的名字叫克雷格。”我赶紧说。

  “再大声一点!”华生催促道。

  “我的名字是克雷格!”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声喊叫起来。这一来,福尔摩斯的火气终于慢慢平息下来,他重新坐回安乐椅,让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但是在华生视角里福尔摩斯疯狂的部分就被他全部略过了,福尔摩斯又变成了大家熟悉的那个严肃智慧偶尔开点小玩笑的福尔摩斯,下面是同一段场景的华生视角:

  正在此时,听到有人上楼梯的脚步声。福尔摩斯看起来是太感无聊了,他罕见地跑到门前,待叩门声响起,亲自开门。站在门口的客人一看就知是东方人,他的个子甚为矮小,身高不及福尔摩斯的肩部。

  福尔摩斯越过他的头部,环视楼梯一带。然后说道:

  “啊,奇怪呀,华生。我确实听到敲门声,但什么人也没见到。”

  福尔摩斯的幽默感非常离谱,有时候不刺伤别人他决不罢休。我明显感觉到门口的东方绅士非常不自在了。

  “请问福尔摩斯先生是哪一位?”

  东方绅士用略微冷淡且不大纯正的英语问道。

  “在下就是。天气太冷,请到暖炉边就座吧。现在请华生替贵客倒一杯掺苏打水的白兰地来。”

  我的老友不理对方的不快情绪,依然愉快地说着。东方绅士在沙发里坐下,掏出名片,自称名叫K?夏目,是来自日本的留学生。

  福尔摩斯瞥了名片一眼,把它置于暖炉上,说道:

  “方才失礼了,夏目先生。有什么事情令你困扰呢?我看你每天读书和写字至很晚,烦恼事或许与此有关吧。”

  福尔摩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似乎令日本人大吃一惊。

  “先生在何处打听过我的事情?”

  “哈哈!在老练侦探的眼中,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事物。”

  福尔摩斯说罢,一面笑一面吸起烟斗来,但日本人保持沉默。稍后福尔摩斯继续说道: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写字到深夜的人,上衣的右边袖口和肘部就不会磨得这么光亮。而喜欢写字的人,当然也不可能完全不读书。”

  这一来不得不使夏目露出佩服的神态,他连连点头两、三次,赞道:

  “说得有理。”

  但福尔摩斯似乎并不领情,他轻蹙眉头,说道:

  “做这类说明没有什么意思,你还是把烦恼事快快道来。刚才我正和华生哀叹伦敦的犯罪界已永远失去冒险精神和想象力了。”

…………福尔摩斯不仅完全被写成一个正常人了,华生甚至还自己偷偷补充了一些靠谱的推理。

岛田大大也玩了赏钱给车夫梗:

  我们坐到马车里后,穿着裙子的福尔摩斯快乐地喊道:

  “喂,马车夫先生,如果三十分钟内能到达普拉奥里路林奇宅邸的话,我额外多给一先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随着车轮发出咯吱响声,马车飞一般地起跑,我不得不放大音量与华生先生说话。

  我以为福尔摩斯这么着急,必有要事处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回事。稍后向华生先生打听,才知道福尔摩斯催促马车夫开快车纯属寻开心而已。

  “啊!穿裙子的贵客,到达目的地了,正好花了三十分钟。”

  车夫快乐地欢呼道。我瞥一眼周遭环境,发现林奇宅邸与自己以前下榻的公寓离得很近,步行距离不需十分钟吧。

  “喂!喂!车夫先生,所谓林奇家以玄关停车场为目的地,从这里到停车场还有很长一段路哩。”

  事实正如福尔摩斯所言,进入铁门后是广阔的庭院,东京上野的山头似乎都可以放入其中。

  马车终于到达玄关前的停车场。福尔摩斯快乐地对车夫说道:

  “超过五秒钟!对不起,额外赏金不能给了。”

  “呸!你是骗子!”马车夫留下骂声,悻悻然挥鞭驱车而去。

…………感觉大逆转的傻福也一定会这么贱呢。

后来华生向漱石解释了福尔摩斯的疯狂行为:

  上课结束后我在贝克街漫步,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原来是华生医生,我从后方叫他的名字并追上前去。华生医生见到我很高兴,邀我共进午餐。

  我提到前几天男扮女装的福尔摩斯在路上向我打招呼的事,华生医生听了面露愁容。我问他怎么啦,他说正在为福尔摩斯先生担忧,因为近来福尔摩斯的状态不太好。华生医生又说以前曾经秘密送福尔摩斯进精神病院,不久彻底治愈,总算放下心中大石,但最近有旧病复发之势。

  我说福尔摩斯叫错我的名字,称呼我为莫里亚蒂,华生医生听了一脸尴尬。他说,实际上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莫里亚蒂这个人。我问这是怎么回事?华生医生面露犹疑之色,但稍后似乎下了决心,向我做如下告白:

  “因为你是外国人,说给你听听也无妨。福尔摩斯从1880年开始脑子出现问题,做事常摆乌龙,查案抓错犯人,甚至把雷思垂德也逮捕了,后来到苏格兰场的数据科查询,才知他原来是警官。当时由他经手的不少案件都进入迷宫,无法破案。”

  “往后,福尔摩斯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几乎濒临崩溃,我觉得非送精神病院不可了,那是1891年的事。在医院足足住了三年,才告治愈。但是,我在送他进医院的时候,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院了,于是我向外界谎称福尔摩斯死在欧洲大陆的瑞士。”

  “可是福尔摩斯是大名鼎鼎的侦探啊,既要隐瞒他患重病住院的事实,又不能随便乱说他被街上的流氓打死了,所以我心急如焚地杜撰出莫里亚蒂这个世纪大恶党的故事。因为太匆忙的缘故,这故事很难与以前的说法首尾呼应。而对福尔摩斯来说,他已经无法把我杜撰的故事和现实区分开来,更伤脑筋的是,他把过去的莫里亚蒂这名家庭教师当成是真实的人物,这就更难收拾了。他只要见到古怪的人物,便不分青红皂白地称为莫里亚蒂。”

  “更有甚者,许多读者指摘《最后一案》有太多矛盾之处。他们质疑,瑞士人很善于搜索遇难者,为什么找不到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莫里亚蒂的助手莫伦上校是英国数一数二的神枪手,为何他用石头丢掷躲在悬崖壁上的福尔摩斯,而不开枪射击?还有,福尔摩斯去西藏地区和拉萨流浪,但在1890年代,正确来说1903年之前,拉萨严禁欧洲人进入……这些指摘几乎令虚构的事实现出原形。遗憾的是,最近福尔摩斯的脑子又有点不正常了。”

可以看出这里岛田大大是在借致敬原著的情节来吐槽原著的bug,又给出自己的解释。我觉得这其实跟大逆转第二章共同推理的思路特别像啊,说不定是共同推理设计的灵感来源之一呢。

不过最后疯狂的的福尔摩斯还是破了案,而且在追捕犯人的时候打到了头,精神奇迹般地恢复了正常。漱石也跟福尔摩斯和华生成了朋友,最后漱石不想惊动他人,想一个人静悄悄地返回日本,但福尔摩斯和华生还是猜到了他的行程前来送行:

      博德丸己靠在码头,不过离启航还有不少时间。我走进码头,心不在焉地看周围因寒冷而缩着脖子的人,东方人似乎一个也没有见到。

  这是没有送行者的寂寞起程。公使馆的人员以为我已在11月7日回国,故没有派人来。一只装了随身少量物件的皮包放在脚边,竖起外套的领子挡御寒风,我耐心地等待上船时刻。

  正在浮想连翩之际,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在码头没有熟悉的人呀!我吃了一惊,回头后望。啊,后面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戴着附耳套的猎帽,口衔烟斗,笑嘻嘻地对我说道:

  “夏目先生,你讨厌有人替你送行吗?”

  原来是福尔摩斯先生,在他旁边站着华生先生。

  “啊,福尔摩斯先生、华生先生,你们对船期很熟悉呀。”

  福尔摩斯听了,夸张地耸耸肩,说道:

  “瞒住朋友,偷偷回国,该当何罪?做我们这行的,要了解你的行踪和船期,简直易如反掌。”

       “有形的礼物不送了,我就送你一样无形的礼物吧。夏目先生,这东西借我一用。”

  福尔摩斯先生拿起小提琴盒,打开盖子。然后以纯熟的手势取出乐器,调整弓弦的紧度。

  不久,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的颚下袅袅升起如歌如泣的音乐。

  我在这一刻,感受到难以用文字形容的巨大冲击。在逗留英国的两年期间,从来没有经历如此激动的时刻。可以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真正的音乐,也让我明白音乐是大自然一部分的真理。

  乐韵飘过寒冷的码头,彷佛与泰晤士河的水上风情融合在一起,把这个古老国家的欣喜和悲哀,胜过千言万语地向我诉说。此曲只应天上有,实在太美妙了。

  福尔摩斯先生是伦敦家喻户晓的大侦探,没想到他拉小提琴的造诣竟不逊于在音乐厅表演的专业演奏家。我想,假如他没有成为犯罪学者的话,可能早就成为出色的音乐家了。

  透过那美妙的音韵,欧洲国家的文化传统深深地打动我的心。几百年历史在音符中跳跃,高音直冲云霄,低音忧郁缭绕,令听者不知不觉步入西方文明之门。我心想,多卓越的西方人!只有他们才能奏出如此美妙的音乐。我的同胞们,假如继续心智不开、闭关自守的话,是永远不可能赶上西方的。想到这里,我不禁热泪盈眶。音乐突然停止。我抬起头。

  “啊,你觉得怎么样?”福尔摩斯说道:“天下雨了,不要打湿乐器才好。”

  此时周围突然响起一阵掌声。不知不觉间,码头上等候登船的旅客围在我们四周,聆听优美的乐声。

  夏洛克·福尔摩斯转过头,为意料不到的听众们热烈的掌声所感动,持弓的手拿起帽子,向听众挥帽致意,然后匆匆把提琴装入盒中交还给我。我不自禁地紧紧握住福尔摩斯先生的右手,发现他的手掌冰冷。

  “福尔摩斯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你才好。”

  这是由衷之言,我真的找不到能反映此刻我的心情的话语。福尔摩斯先生看了我一眼,只是简单地说道:

  “谢谢你爱听。”

  接着他将视线移开,用若无其事的口气说道:

  “啊,夏目先生,现在开始登船了。”

  我缓缓攀登舷梯,伦敦的街道和福尔摩斯先生他们的人影渐渐变小了。雾雨像撒粉似的静静洒落在身上,我想,这辈子大概不可能再来英国了。日本距离英国实在太远,我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还能活多少年,但起码这不是一蹴可几的距离。

  再见吧,英国。我心中念叨着。再见吧,马车往来穿梭的石板街,以及浓雾之下煤气灯影幢幢的大街小巷。今生今世不会再来了,再见吧!

  上了船,把行李置于船舱后,我走上甲板,眼底下可看到福尔摩斯等人的很小身影。

  “保重呀!”我向下喊道。

  但这声音释放到大气中音量太小,福尔摩斯用手圈住耳朵,表示听不到的样子。也可能是因为戴着耳套的关系吧。

  我用更大的音量喊道:

  “跟我乘这艘船一起去日本吧!”

  福尔摩斯用双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口边,也向我大声叫喊着。此时正好响起启航的铜锣声和汽笛声,我完全听不清福尔摩斯在说什么。

  汽笛长时间地鸣响着,船只在汽笛声中缓缓离岸。我不再叫喊了,也弄不清福尔摩斯先生最后说的是什么。

  不过现在还记忆犹新的是,福尔摩斯向我呼喊以后捧腹大笑,站在旁边的华生先生惊讶地看着他的朋友。

恢复正常的福尔摩斯是不是又帅又苏!最后的告别场景也写得特别煽情,不愧是推理界的耽美大手岛田大大!我觉得大逆转最后福尔摩斯拉小提琴送别寿沙都的场景大概也是在向这里致敬。


总之,岛田大大对福尔摩斯算是爱得深沉的黑粉,他对福尔摩斯的态度也借《占星术杀人魔法》里御手洗的话表达出来了:

“福尔摩斯?”御手洗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可是,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就真的让我瞠目结舌了,“那个爱吹牛、没有常识、因为古柯碱中毒,而搞不清楚现实与幻觉,却广受世人喜爱的英国人吗?”


“谁说的?完全没有缺点的电脑,能够让人感动吗?福尔摩斯让我感动的,正是他是人,而不是机器的这一部分。我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他。”

我觉得大逆转裁判里的福尔摩斯也是这样一种形象,又二又蠢和又苏又聪明都是他身上浑然天成的一部分,总而言之再次感激巧舟大大设计了这么独特的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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